“基因原体……”佩图拉博说,“我们诞生的意义——”
“工具。武器。容器。”十一号熟练地回答,就像他被千百次教导地那样。
+是的。他的造物,他的工具,他的人造人。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完成束缚亚空间能量的工作的,也无人知晓他从何处得到了制作基因原体的方法。总而言之,大远征结束后,你们中本该有十七人回归初始的职责,成为维系灵魂海天轮的辐条,抑或是人类帝国的基石。+
“……每个节点一人?”
“而我们的本质将彼此相连,四号。在那之前,我们的意识将死去,如此方能保持容器的纯粹和稳定。”
+我猜尔达接受不了这个,对吗?+
“她很害怕。”十一号低语,“她说他的野心蒙蔽了他的道德,而虚假的预言欺骗了他的理智……但是,你们说过,有另一个计划……本该成功的第二个计划?他还是把自己挂上了十字架,啊,就像尔达所说的……”
+他的确推翻了他自己的抉择。十字架?如果你一定这样形容,并不介意以此证明你脑海中知识的有限。+
+在某一个时刻,他意识到他的每一个儿子都有了名字,+莫尔斯的情绪波动稍稍一停,他修正了他的话语。
+至少原体们多数有名字。于是,在某一个时刻,他意识到自己无法动手杀死十七个信任他、期盼他的子嗣。在某一个时刻,他意识到自己赋予了工具情感、期望和祝愿,对其拥有超越权力与控制的影响;在某一时刻,他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认同和归属的核心,被纳入一个更大的共同体系统之中,以至于无法抽身。除此以外,在某一个时刻,他发现网道的二度修建能够大幅缓解单独控制黑暗之王的压力。
+在某一个时刻——帝皇后悔了。+
莫尔斯神情复杂地看向佩图拉博,回忆起那无数个无形转折的瞬间。
是在帝皇目睹绿皮对网道的修复作用的那一个刹那吗?
是佩图拉博在法罗斯灯塔与数十年前的帝皇有过一面之缘的时刻吗?
是帝皇扮演法斯,与他提及摩洛的时刻吗?
是他作为圣乔治登上奥林匹亚的舞台,直言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的时刻吗?
还是将二号原体带入本不该在那时诞生的上帝之城的时刻?
抑或是963年的泰拉皇宫,他在风雪中与莫尔斯讨论那未知的成神赌局的时刻?
他说:计划永远会出错。所以我们必须填补计划失败带来的可能空缺。如此往复,直至抵达人力穷尽的终点。
他说:计划的最初,他们不是儿子。武器。工具。兵器。唯独不是子嗣,直到计划改变。
他说:我向你所怀的意念,是赐平安的意念,要给你一个将来和盼望。
他说:我们所有人都是工具、武器、容器、果实。而人类永不满足。
“所以尔达痛恨的计划改变了,”十一号似笑非笑地说,“他弱化了寂静界域的十二个分支对吗?所有的控制权都被移交给了泰拉王座,而抽取亚空间力量以期正负湮灭的限制也取消了……那么,当黑暗降临在凡世,便不再有网罗对它施以限制了。
“是的,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呢?想想吧,要是你们的父亲果真和尔达所说的一样冷酷,那人类该活得多好啊——”
“不,”佩图拉博说,“——不。”
“我错了吗,四号?我说错了吗?”
“你的逻辑是正确的,但计划的毁坏不能归咎于帝皇的决策,何况计划仍有挽回的余地。”
佩图拉博说,他的思绪运转不休,不停把更多的因素纳入考虑。
帝皇是否曾经将他们看作纯粹的工具与容器已不再重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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