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贾琏的意见,就被宝钗教训了一番大道理,扣上了个“不孝”的大帽子,不由咬着嘴唇,满脸通红。>
贾琏正为一直懦弱的迎春今天能够第一次勇于当众表达意见感到高兴,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在迎春身上花的心思见到了成效——只有她自己主动改变自己,才能真正改变命运。>
若是懦弱的迎春若还是一生都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善恶终有报’,那么无论贾琏怎么为她安排,只怕她最后极大概率也还是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
但宝钗对迎春兜头就是一番教训,让贾琏不由眉心微蹙,正要开口,却见坐在对面的黛玉一双似喜非喜的妙目看过来,随即微微摇了摇头。>
贾琏被黛玉拦住,正不解何意,却见黛玉将一根玉葱似的食指,轻轻在她手中团扇上的芙蓉花上似有意、似无意地敲了敲。>
贾琏这才恍然:原来,是黛玉要替自己出手。>
想想也是,自己一个大男人,若与宝钗辩论,虽是为了给迎春撑腰,但总归还是有男欺女、大欺小之嫌。>
于是贾琏微微一笑,便端起手边的斗彩蛱蝶三秋杯吃茶,食指也看似随意地在杯身上所绘的半谢秋花上点了点。>
黛玉瞧在眼里,便知他在谢自己,心中不由一喜:果然心有灵犀一点通。随即又不由一叹: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妻妾好。>
那厢宝钗正得意,拉过迎春在旁坐下,笑道:>
“迎丫头你也不必如此,回去我和你一道儿看《太上感应篇》里的故事,我懂得虽不多,给你讲讲倒也够了。孝顺父母不违逆就是最大的行善,自有大福报的。”>
忽闻黛玉“噗嗤儿”一笑,众人都瞧过去,却见黛玉双手背在背后,做出个一本正经的姿势,问宝钗:>
“宝姐姐这一句‘我懂得虽不多’也未免太过谦虚了,后头又跟了句‘给你讲讲倒也够了’,又未免太过自负了,可教二姐姐怎么接你这句话呢?”>
宝钗知道黛玉口齿厉害,赶忙笑着起身,又坐到探春身边,笑着朝探春道:>
“你瞧瞧颦丫头的嘴,刀子似的,我不过是为了迎丫头好,嘱咐几句,她就伶牙俐齿起来了。”>
黛玉两手一摊,满脸疑惑问道:>
“宝姐姐方才给二姐姐说了一番‘顺者为孝’、凡事都顺着长辈的意思去做才对的道理,我听了之后,一时想不起来,《孝经》中所云‘敢问子从父之令,可谓孝乎?’子是如何曰的?”>
宝钗当然听出黛玉话里有话,只干笑道:>
“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该作些针黹、纺绩的事才是正路,读书写字原不是你我分内之事,记不记得,有什么要紧?”>
贾琏见此,便放下手里的茶杯,朝年纪最小的惜春笑问:>
“咱们家也请了先生在内宅教了几年,不知四妹妹可会背《孝经》么?”>
惜春见忽然问到自己,赶忙笑答:>
“我早背得烂熟了,子曰:‘是何言与?是何言与?昔者天子有诤臣三人,虽无道不失其天下。诸侯有诤臣三人……”>
她燕语清脆,一气儿背下去,一直背到“故当不义则诤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又继续解释道:>
“先生说,孔圣人之所以要连说两遍‘这是甚么话’,乃是因为圣人觉得此言谬矣。做儿子的对父亲,就和做臣子的对君主一样,都是该直言的时候就要直言,若不论是非,只一味遵从命令,做儿子的怎么称得上是孝顺呢?”>
贾琏点头,先夸了惜春记得清楚、讲得明白,又朝迎春道:>
“二妹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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