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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而狠心逼着自己的次子宝玉读书考科举,可宝玉完全和当年的自己一样,只爱风花雪月、诗酒风流,恨科举,恨仕途,而且,还有贾母在身边拼命护着。>
三子贾环就更别提,都怪自己当年心软,架不住赵姨娘的软磨硬泡,把这个儿子留在了赵姨娘身边教养,如今……唉,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啊。>
贾政不愿意深想赵姨娘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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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赵姨娘有多不上道儿,贾政不是没亲眼看见过。>
昨天宝玉中了邪要死要活,贾母哭得如同被摘去心肝一般。>
旁人劝贾母,都是说“宝玉没事”,只有混了吧唧的赵姨娘,凑上前说的是:>
“老太太也不必过于悲痛了,哥儿已是不中用了。>
不如把给哥儿预备下的衣服穿好,让他早些回去罢,也免些苦。>
若只管舍不得他,这口气不断,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
气得从来不说脏话的贾母骂出了“烂了舌头的混帐老婆”、“淫妇”这样的话。>
可贾政能拍桌子瞪眼睛,朝宝玉大吼“叉出去”,却从来也舍不得把赵姨娘“叉出去”。>
贾政只是喝退了赵姨娘,其实也仍不过是为了护着赵姨娘而支走她罢了。>
因为贾政身边的一妻二妾里面,只有赵姨娘,是他贾政自己选的。>
他这一辈子,仔细想了又想,能允许他自己选择的人和事,好像也就只剩下了一个赵姨娘。>
哪怕她为人糊涂没脑子,也没一点格调,成天上蹿下跳,倒三不着两,哪怕她时不时就闹出个丢人现眼的动静儿让大家看笑话。>
可贾政身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这个“蝉”一样唧嘹唧嘹闹腾的女人。>
她年轻时候,是个叽叽喳喳、二得可爱的小美人儿。>
她到了中年,生儿育女之后,是个为了针头线脑、几块碎绸子斤斤计较的琐碎妇人。>
在不懂事儿的赵姨娘身上,有贾政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自由自在、不管不顾”真性情。>
在偌大的荣国府里,甚至偌大的天地之间,只有在赵姨娘身边,贾政才能活得最真实,最放松。>
为了保住赵姨娘,贾政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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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琏震惊的目光里,贾政抬起涨得通红的老脸,讷讷道:>
“算我求你……给环儿留下这个娘。”>
赵姨娘也惊得瞪大了双眼,忽然一声惊叫,扑上去抱住贾政的腰,大哭道:>
“我的老爷!我的天!你这是为了我啊,我死了都值了!我的老爷啊!”>
贾政赶忙推开赵姨娘,小声叱责了一句:>
“别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体统。”>
贾琏赶忙上前扶起贾政:>
“二叔这是做什么?这不是给侄儿折寿?”>
贾政却一把拉住贾琏,急切道:>
“我求求你,放过环儿的娘吧。>
她是个心里没有计算的糊涂人,耳朵又软,给人混账人一调唆,被人蒙骗了还千恩万谢。自己呆,白给人作粗活,还叫人笑话,净做些上不得台盘的事情。>
可……可她……我……我舍不得啊。”>
这最后几个字,从贾政哆嗦的嘴唇间说出来,似乎比千斤的巨石还笨重。>
贾政落泪了。>
贾琏心软了,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张口。>
贾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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