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姑娘、小姐们,终年累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个不闷得慌的道理?>
她们都爱听我讲些佛经上的故事,再有我带着说些新鲜事儿,给她们解闷儿。>
何况纵然是富贵人家,谁又没有些烦恼憎恶?>
老婆子给她们说因果故事,拿纸人使个咒魇法术什么的,骗钱而已,可从没伤人命的!”>
“呸!放屁!”>
贾琏一口啐道:>
“我若没见识过你的本事,单听了你这一套说辞,或许还能上你的当。>
可我家里的事情是我亲眼见了的,你还敢睁眼撒谎说没伤人命?>
我也懒得跟你费唾沫,铁头儿,这个贼婆子我交给你了。>
她能说出多少句实话来,就看你的手段了。>
你记得啊,收拾一阵子,就给她治一治,别彻底弄死了,倒便宜了她。”>
铁头儿就爱接这种“放开了干”和“救活了还能继续干”的活儿,高兴得两眼放光,激动得浑身骨头节儿都“咔吧咔吧”作响。>
马道婆瞬间吓得又尿了裤子:>
“爷爷饶命啊!我啥都说!要死也给个痛快啊!”>
“呸!晚了!”>
.>
贾琏走进荣国府大门的时候,天早都黑透了。>
他袖子里揣着一摞马道婆的供状,抬头看了看门楣上挂着的赤金九龙乌木大匾,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多少富贵人家,从外头看,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家中高官贵妇,冠冕堂皇。其实呢,你怨我恨,你争我夺,恨不得你死我活。>
一家子骨肉血亲,表面上你好我好,内心里勾心斗角,明刀明枪的也罢了,暗地里还要背后捅刀,最后不过白白便宜了外头的阴险小人。>
他想着心事,沿着抄手游廊快步而行。>
正走着,忽见昭儿一路小跑而来,见面就小声道:>
“二爷二爷,方才老爷又派人往二爷院子里去找二爷了。>
打晚饭之后,老爷已经叫人去找了二爷四五回,看着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贾政找我?>
那个读书读糊涂了的政老爷,一贯是个耳根子软的,刚刚王夫人一句话,他竟然还把宝玉被魇镇的事情怀疑到了贾琏头上。>
什么玩意儿!>
贾琏登时一皱眉,却先问昭儿:>
“二奶奶怎么样了?”>
昭儿赶忙回道:>
“听平儿姐姐说,二爷走后没多少时候,二奶奶就醒过来了,张口就说肚子饿。>
平儿姐姐喜得又是哭又是笑,叫人熬了米汤给二奶奶。>
结果米汤刚端进去,就给二奶奶骂了一顿,说她饿得前心贴后背的,只给喝这清汤寡水算怎么回子事,叫立刻做火腿炖肘子送进去。”>
贾琏听说,放下心来,心道:>
王熙凤是得吃俩肘子,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还能一手一把菜刀,连窜带跑耍了半天,搁谁也得饿得前心贴后背。>
随即,贾琏又低声问:>
“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找老爷么?”>
昭儿凑到近前,悄悄道:>
“将近晚饭的时候,傅试傅二爷来过。>
他在老爷屋里说了一会子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们家还派了两个婆子来给老太太请安。>
我在外头听老太太屋里的丫头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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