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钢铁实在不忍心,汤圆圆气得颤抖着手去拔桌上的千击剑,可半天拔不出来,张钢铁怕她伤到自己,只好把酒坛子拿上来换走了千击剑,汤圆圆并不在意,又给自己倒满了酒。
“我一去沈城他便借故离开,一再打发赫启宏来见我,当我汤圆圆是猪是狗相赠么?”
不知为何,张钢铁忽然想起了当年三寸谷中汤圆圆出现时赫启宏脸上难抑的欢喜,似乎对他们之间的事摸到了一丝脉络。
“沈伯义讨厌我,连你也讨厌我么?”
汤圆圆见张钢铁面前的酒还是满满一碗,气得直欲发飙,张钢铁连忙端起来一口喝掉。
“我师父不讨厌你,他跟我提起你时眼里有光。”
是真的有光,只不过那光比赫启宏收敛了许多,张钢铁猜测沈伯义与赫启宏多半是都喜欢汤圆圆,因为顾念兄弟之情所以才一拖多年,沈伯义作为大哥选择了退出,对汤圆圆避而不见,给赫启宏充分的机会去亲近,可汤圆圆只钟情于沈伯义,因爱生恨沦为女酒鬼,而赫启宏碰了一鼻子灰,既得不到芳心又对不住大哥,三角恋最好的结果是一人受伤成全两人,最差的结果是三人受伤关系搞僵,赫启宏毁了一切,羞惭愤恨之下选择了自首求死,这样一推断所有的事都对上了。
“你骗人。”
汤圆圆的眼睛里忽然也有了光,却是泪光。
“他的眼里只有兄弟。”
这话似乎没错,在兄弟和她之间,沈伯义选择了兄弟,但没有人知道他在做出选择的时候有多痛苦,正如没有人知道汤圆圆夹在中间有多痛苦一样。
“不提他了,喝酒。”
这种事局外人管不了,张钢铁既不能替沈伯义做决定也无法替汤圆圆分忧,此时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和汤圆圆对饮千杯。
长夜漫漫,酒坛子一个接一个倒下去,汤圆圆也终于倒了下去。
“多谢你…陪我…最后…喝酒。”
汤圆圆变得语无伦次,眼睛惺忪睁不开,舌头大如车盖,张钢铁从未见过喝得如此烂醉的女人,真就如同一摊泥一样,东边扶起西边倒,西边扶起堆一坨,张钢铁自己也喝了不少,好不容易才将汤圆圆背回房间扔在床上。
“沈伯义。”
汤圆圆忽然抓住了张钢铁的手,醉成这样竟然还捏疼了张钢铁,可见对沈伯义的恨意已深入骨髓,张钢铁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手扯开,吩咐伙计找了个女的去照顾她。
第二天一早张钢铁过去探望,哪知汤圆圆一睁眼就匆匆走了,张钢铁一问得知她临走时打听过刑部,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张钢铁一路追到刑部,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汤圆圆已凛然站在刑部门口。
“刑部重地,速速离开。”
门口官兵冷冷道。
“姑奶奶想进去瞧瞧。”
汤圆圆淡淡说道。
“你找死么?”
那官兵上前一步,抽出一半刀来意欲吓走汤圆圆,汤圆圆冷哼一声,拔剑随手一划,那官兵也不见她如何使力,自己的刀已只剩手中半截,另外半截彻底留在了壳里。
“快来人啊!”
这么锋利的剑那官兵还是第一次见,吓得连忙叫人,未几,从里边鱼贯冲出三四十名官兵来,将汤圆圆围在了中心。
“你是什么人?活得不耐烦了么?敢到刑部来撒野?”
一名百户指着汤圆圆的鼻子废话连篇。
“挡我者死!”
汤圆圆横剑叱道。
看见这一幕,张钢铁瞬间明白汤圆圆昨晚说的那句醉话是什么意思了,她既只身来劫狱,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把昨晚当成了今生喝的最后一顿酒,可她明明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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