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现在却连叫她的名字都连着一丝微弱的颤音,而且林绝很少会说这么直白表达爱意的话。
“嗯,怎么了?”
“没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抱一抱我迟早会消失的幻梦和希望,抱一抱我绝望人生的终不可得。
他突然发现一个残忍的事实,上天把他当狗耍一样,要他匍匐在地,去舔舐那一点点爱。
他被亲生父母遗弃,他在成长起来的过程里甚至试图去解构这种情绪。
或许是逼不得已,或许是贫穷,或者是害怕,一件件因果在他脑海里轮番上演,他想为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找寻一个恰当的理由,最好和推理题一样有一个严丝合缝不容置疑的结果。
结果到最后,也不过那个原因,他们不爱他,自然就要抛弃他。
他从不恨,反而感激自己安稳长大,老天没有让自己死在某一个夜晚,已经有所馈赠。
他的矛刺不破他的盾,在这种算得上是臆想的残忍人生里,他毫不惶恐地活着。
他想象身体是一具空壳,最温软潮湿的器脏要全部送给沈长清,好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意。
他想,如果自己是个最最最平凡的人,有着极为普通但恩爱的父母,是不是还有机会无所顾忌地爱着沈长清。
但是如此他决不会遇见沈长清,决不会,老天待他从不幸运,千千万万人里,他一定会与沈长清擦肩。
即使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也要他有千千万万种别的错误,求得的绳索上处处是不圆满。
他终于有了痛恨的理由和借口。
清清。
你又知不知道呢?
沈长清任由他抱着,游乐场里人来人往。她的脸缩在他的胸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然后她说,“林绝,别难过。”
即使林绝不说,她似乎也能感觉到,林绝身体里的苦楚仿佛也一点一点渡到她身上,沈长清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最见不得你难过,因为这样我也会难过。”
林绝贴着她的脸,幅度微小地摇了摇头,很珍重地说,“清清,我不难过,一点也不。”
我只是惶恐,被你这样美好的人爱着的惶恐。
他感觉被爱的证据都是虚幻,是大海表面腾空的气泡,转瞬即逝。
像是没有任何预告,电视机里宣读彩票中奖码,突然一个电话就打进来说恭喜你呀林先生,他的惶恐不安压倒了他的喜悦,这种胜利不属于他。
因为他根本没有买彩票,无望的事情可悲地虚耗着他,他如此渴望,但是最后的结果一定是那句对不起先生我们弄错了。
“我爱你。”
所以才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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