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陛下动怒?
更为甚者。
坑儒之事是陛下定下的。
长公子在决策已定之下,没有直接上书陛下,反而是跑去找秦落衡,这更是犯了大忌,这是帝国君臣作出的决议,关乎着帝国威信,岂能随意更改?而长公子却是全然没有考虑这些,一味的固执己见,这如何让人能够信服?
换做常人倒也罢了。
出言阻拦的还是万众瞩目的长公子。
这又将置陛下于何地?
正是种种过错累加,才致使陛下怒不可遏。
长公子以往备受朝野青睐,甚至被不少官员默认为储君,但长公子这一两年下来,却是接连犯错,而且是屡犯不改,这无疑让弋心中蒙上了一些阴影,随即,他脑海中闪现了另一道身影。
或许......
这位公子才是真的天命所归!
不过这种想法,在弋脑海中只是一闪,便很快就掠过了,他是陛下之近臣,是决然不能参与到储君之争的。
天无二日,臣无二主。
他很早便知道了秦落衡的真实身份,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表露过任何亲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亲近,一直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从没有对陛下生有二心,他很清楚,帝王家苑,看似是一家,实则并非如此,在陛下没有明确吩咐前,他绝不可能去站队。
陛下近臣,谁敢另寻他主,只有一个下场。
死!!!
嬴政深吸口气,冷冷道:“你先下去吧,同时去告诉张苍,让他放手去查,不管最终查到谁的头上,都给朕继续查,但朕同样把话说在前面,朕的耐心很有限,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弋脸色一白。
连忙道:
“臣定不负陛下嘱托。”
“微臣告退。”
弋躬身小心翼翼退出了大殿。
等走出大殿,他的后背已经湿透,弋摸了摸有些发冷的手心,眼中不由浮现一抹恼色,他这段时间跟张苍是宵衣旰食,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除了已失踪的许胜,其他案情有关的线索仿佛被人凭空抹去了一般,查无所查。
这让弋心中也憋着一股郁气。
就在弋下梯阶之时,却是看见了赵高。
见到赵高,弋眉头微皱,他却是记得,赵高其实也在怀疑的人之中,不过当时赵高并不能靠近御车,也没有机会偷听到车内商议之事,而且赵高没可能知道秦落衡的真实身份,因而弋只是看了赵高几眼,便收回了目光,而后快速离开了宫宇。
等弋走远之后,赵高才阴恻恻的回头,眼中一片冷漠和讥讽。
他自然知道方才弋在看自己,而且他也知道弋盯着自己是在想什么,但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
许胜跟他的联系,朝野并没几人知道。
而且当时他是去给陛下拿丹药,这个理由是十分充分的,再则,他靠近御车时,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外,朝野无人知道他清楚秦落衡的身份,少数几个知道的,要么死了,要么跟案件无关,根本不会查不到那几人头上。
因而他有恃无恐。
......
东城。
秦落衡已经回了家。
在听闻秦落衡回来时,薄姝几女也是连忙出门来,相视无话,却又仿佛道尽了千言万语,三女也是直接红了眼眶。
秦落衡轻声道:
“我回来了。”
“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薄姝用手擦拭了眼角的泪珠,摇头道:“我们在家过的很好,郭长吏,奋和阆不时会过来看看,我们这算的什么辛苦,而是良人你在外面一路奔劳,比去时黑了,也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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