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需要时间,那有件事我非得提醒你不可。”
狄恩停下脚步。“让我猜猜。”他早有预料。“是他的学徒,对吗?这我已经告诫过关彭了。”
“我指的是你,鲁宾。”拉森干脆将话挑明。“离那孩子远点,审判已经结束了。”
“假如那也能被称之为审判的话。”狄恩哼了一声,“你该去执法队的监牢参观一回,大人。那才是恶魔要呆的地方。”
那样我们早就就变成尸体了。拉森心想。时代大不同了,而今秘密结社就算不占上风,起码也能与七支点平起平坐。当年白之使独自离去,尤利尔没选择无名者,才留了下来。事实上,那叛徒将他视若己出,又是不死不灭的亡灵,两年来,拉森经常梦到尤利尔死在那一夜,亡灵领主提着那把邪恶的骨剑复活了他,再转身回来将高塔上下杀个干净。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能指望你出面,用巧言善辩劝服对方么?
“我提醒你,尤利尔此人是白之使的学徒,不论他知情与否,狄摩西斯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老奥斯维德愿意自欺欺人,不过是因为他太老了。我不是他,血债需要血偿。”
“尤利尔救了我一命。这说明他不是结社成员。”
“是吗?那叛徒走到高位,也为高塔作出不少贡献吧?先知之下第一人,何等殊荣。狄摩西斯对他信任有加,这才死在他手上。”拉森咬紧牙关。青之使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请记住,大人,叛徒的所有举动出自一个目的,那就是消除克洛伊塔对秘密结社的威胁。他的学徒决不无辜。”
“……尤利尔不是无名者,这就足够了。”
“火种说明不了任何事,真话唯有靠绞索证实。”狄恩·鲁宾以坚决的口吻说道,“他的清白与否,总有一天我会亲自确认。毕竟恶魔也会蛊惑人心,让秩序生灵俯首听命。猎手的准则是二者同罪。”青之使拉开门。“如今我服从你的命令,大人,不惜违背了许多律法……但其他人能否照办,我无法保证。我又不会恶魔的手段,教他们乖乖听话,这点你也能理解罢。”
“多谢你的付出,阁下。大家会感念于心的。”
“希望你能早做打算,大人。想想黎明之战,你是秩序支点的继承者。”他指指书架,又点点胸口。“想想狄摩西斯。血债。”
“我不会忘。”
青之使带上门。
拉森不禁深吸口气。刹那间,他只觉无数烦扰缠困心头,不得解脱。我没有忘。我不会忘。然而这不是尤利尔的错,他没想过谋害圣者,他只是对无名者心生怜悯。他最终拒绝了。他救了我一命。杀死狄摩西斯的,是白之使,不是他。
狄恩·鲁宾不怀好意,才主动提出改变执法队。拉森原以为他会满足于折腾事务司……可他真正的目标是伊士曼王国,是白之使的学徒,甚至是白之使本人。这位野心勃勃的外交部副部长,梦想着有朝一日坐在先知的下位,掀翻他的前任,推行他的律令,以此来证明自己。新先知倒希望他真有这能耐。
但就算没有,拉森也必须承认青之使的人情,给予对方一定的方便。不然还能怎样?无能的同盟也好过树敌。导师死后,高塔便处于危机边缘。拉森仔细考虑过,有关艾恩眷者的天赋,白之使的背叛行为,还有神国和预言梦的消息,统统不能拿到命运集会上分享。他说服集会成员的筹码太少,又得尽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可执法队……我得慎之又慎,不能太过纵容,否则一旦开了口子……
尤利尔还只是个人问题,恶魔猎手失去管束,威尼华兹的惨痛下场就在眼前。毫无疑问,这世上从没有明智的临时决定,人们总是在干蠢事,区别只是多与少。拉森必须利用好执法队:压制官员,平衡属国,震慑外敌……而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其彻底覆灭,以平息百姓的怒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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