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中的圣骑士,和同袍战友并肩而行,如今他已取代了丹尼尔·爱德格,成了圣骑士们的首领。我了解他们,正如我了解我自己。
他获得这沉重又苦涩的头衔超过了四十年,已把它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他必须为他们负责,背上人们集体犯下的过错回到冰地领,一边要小心翼翼,生怕重蹈往日覆辙,一边还要警惕露西亚年轻又无知的狂信徒们像纵火犯一样点着视野所及内所有能烧的东西。我驾驭着狂奔冲突的野马群,却不能施鞭子。哼,到最后又有谁会为此宽容我么?
临行前,莱蒙斯本以为自己可以将这种情绪转化为对恶魔的痛恨,由露西亚的烈火净化……然而在莫尼安托罗斯,人们庆祝胜利点燃火炬时,他在火中看到的却是从树梢飞落的幽灵。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是自己的内心在寻求宽恕。往事难追,未来却还在脚下。远离威尼华兹对我们有好处。说到底,当地人决不会欢迎圣骑士,连这片土地也记着当年的事,它回应我们的是暴风雪和黑夜。况且,在踏入冰地领前,人们对高塔发过誓,保证不侵扰同盟的属国。
“两年前我们就考虑过,但这法子绝对行不通。”莱蒙斯断然道。
议会安静了片刻。“驻军又不止我们的人。寂静学派的巫师,雾精灵,还有联盟的兽人族,总不会不需要后勤吧?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枢机主教加布里尔·弗雷德里克提出。
此人是光辉议会枢机主教团的最后一人,却是荣誉主教出身,大多时候都在旁听,少有开口的时机。
“不能指望他们。若你当时和我们一道,就会明白这点。”艾席斯克罗主教不快地说,“秩序同盟已是过去了,除了露西亚的教众,我们没有盟友。”
猎魔同盟乃是松散的同盟,远不如对抗地狱军团的“圣米伦德大同盟”。但即便是圣米伦德,如今也解散消失了,一千年过去都没能重现。莱蒙斯不晓得至今为止的协议和誓约之中,有多少还能作数。甚至在当时,就在“灰烬杀手”与他的部下失踪时,许多冒险者已经开始打退堂鼓,而守誓者联盟立即宣布不再低价提供御寒的炼金魔药。当然,冰原没有原料、没有制造魔药的条件,补给成了紧俏货,然而此事操之过急,成为后续混乱的引线。
但根本原因在于克洛伊塔,占星师和外交部使者。联军正处紧要关头,占星师们突然间封闭了所有空岛,黑夜中群星闪烁,银河流转,莱蒙斯感受到神秘规则如潮水般起伏,秩序突然不再分明。
对联军的士兵们而言,高塔封闭最直接的影响是战略通讯“信箱”的下线,它本是依靠“星之隙”搭建的群体交流网络,为不同支点出身的秩序猎手提供信息支持,指引人们团结一致,携手面对敌人。莱蒙斯虽然不喜欢“苍穹之塔”,却也不得不承认占星师的特殊地位。
现在看来,莱蒙斯心想,是我们对高塔太过依赖了。七支点的联盟如同拉着手走在黑夜里的七个巨人,忽然一夜之间松开了彼此的手,只好跌跌撞撞、独自摸索。最糟的是,分割阵营使所有人孤立起来,心生警惕……守誓者联盟提价恐怕也有此原因。
人们开始更频繁的犯错。日益高昂的战争成本很快教随队而来的雇佣兵、流浪骑士和冒险者们承担不起。这些人大多来自北方,希望分享胜利、获得荣誉,他们从没见识过冰地严寒,这下却为自己的梦想付出了代价。双方为活命的物资争执不休,其它支点冷眼旁观。某一天,在人们发觉苍穹之塔的使者“雄狮”罗奈德·扎克利突然离奇失踪后,争执演变成了联军内部的争斗。
接下来,事情愈发不可收拾。神秘支点也坐不住了,联盟找上议会,愿意维持原价来换取支持,寂静学派则联络雇佣骑士军队企图合作压价,而雇佣兵们却提出洗劫就近的城镇以缓解军需压力。他们信誓旦旦,声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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