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把手和肚子捆成一体。当然,你的右手也伤得不轻,我不确定你愿不愿意。」
尤利尔赶快遵从医嘱,让绷带穿过腰侧。蝉蜕带着凉意覆盖在缝好的伤口上,却失去了安眠的效果。圣者死后,学徒再无法应付下一场战斗,疲惫击垮了他,黑暗吞没意识……直至方才医师敲门。
醒来后,伤口刺痛,肌肉无力,尤利尔才意识到自己并没变成尸体。我竟活着走出了王宫?想到谋杀了国王的黑骑士居然遵守了约定,他顿时感到一阵不安。此人必定另有图谋,不幸我没法阻止。
他不愿再去思考这些无能为力的事。事实上,有更多问题亟待解决,反思可也是要耗精神的。誓约之卷弥补了他的魔力,不能滋润干涸的火种。
**的伤口则好得最快。黑骑士既然让他或者离开王宫,就不会再多此一举要他的命。尤利尔发觉自己回到了最初进入拜恩时的医院,并得到了全面而迅速的医治。
别的不说,这名医师的手法大概是学徒毕生仅见。她轻柔地固定断骨,刮除剔除被魔力侵袭的腐烂血肉,再用自然精灵的力量弥合创口。一切在眨眼间完成,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但这种待遇并未令他安心。事实上,自从杀死「国王」后,任何事都不能安抚他。尤利尔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的时候,瑞恩或许正把「夜焰」送到城外,渡鸦团的「独臂」汉迪正在满城躲藏,拜恩人心惶惶、动荡不安,而秩序联军在清剿他们陷落在帷幔山脉的同胞。
往好处想,也会有人担心他的安危。比如远在高塔的朋友,遥望霜月长夜的冰地领冒险团「诺克斯」,联盟的西塔女士「茶杯」等人,还有他在教会认识的同道之辈。学徒无比想念他们,不知此生是否还有机会得见。换作是我,为了保住统治拜恩的名义,是绝不可能让谋害国王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而万无一失的办法,当然只一个死。….
他一定把心情表现在脸上。精灵医师瞧见,将东西往他手中一塞:「自己动手。你的神术胜过许多魔药,而我还有事要处理。」
尤利尔有些尴尬。「谢谢。我要怎么称呼你?」
「宁阿尹尔。我是拜恩国立医院的院长。绷带和消毒剂你可以随意取用,在柜子里。你能下床吧?」
「这很简单。」
话虽如此,他双脚着地时,仍能感到一阵阵来自四肢内的虚弱。也许它们能够有力量支撑身体,但尤利尔暂时指挥不来。他意识到自己的火种已微弱到影响行动的地步。这实在不妙。
宁阿尹尔眯起眼睛。「不如你还是回去趴着。」她用下巴一点。「或者坐在地上。听好了,小鬼,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在你身上浪费,别给我找麻烦。」
「我尽量配合。」尤利尔说。连这他都觉得手脚不听使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怀疑……」
「论取人性命,刀刃比绷带好使。我们没必要等你醒来再下手。」精灵医师叹了口气,「但也许你的谨慎是对的。危险无处不在,尤其是身在敌营的时候。」
「我更愿意想我是在同胞当中。」
「我们会为此心怀感激的。」宁阿尹尔点点头,「接下来我会加大剂量,让你好好睡上一觉。」
这可不行!「我睡了很久,精神得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距离你从王宫出来,两天。」
她提到王宫!她知道。这个念头电闪过脑海,尤利尔本能地绷起背,然而对应的部位根本不响应。我还真是任人宰割。
他的应激反应被宁阿尹尔看在眼里。「好吧,在误会解除前,我最好让你一个人待着。」医师宽容但坚决地抽回手,「是的。你一个人就行,是不是?有更重要的人等着我
去处理,且没法用神术治愈自己。」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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