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车夫回答,『我们一直在商会任职,跟随队伍行商。经过香豆镇时,小钉突然发烧,醒来后就帮我修好了车轮。』
『好手艺。』佣兵将男孩从地上拽起来,帮他站稳。『要是咱们提前碰面,我的马车还有得救。』
『该死,这我教过他!我还以为他是开窍了……』车夫说了什么,由于语速太快,伯宁难以辨认。『……他拿剪刀和马蹄铁去玩,回头竟给我一把匕首!我不可能会……我从来没……而且他根本没用铁砧。』
佣兵点点头:『最近的铁匠铺在几条街外,只有那儿能有铁砧和风箱。除此之外,这孩子的手上没有锻造过的痕迹。』
『我……我们打算留下来。』车夫低声道,『这里人生地不熟,小钉……我儿子能当铁匠,没人知道他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好手艺能吃饱饭。』辛同意。布雷纳宁不禁想到他评价自己的炼金术,顿时有点不快。我还以为你有点见识,起码赞誉是真心实意的。『不过,为什么在香豆镇?我听说小镇上有瘟疫。』佣兵问。
『瘟疫好过恶魔猎手嘛。』车夫解释,『镇上的人说是,呃,拜恩使节,他们经过这里,带来了寒瘟。这是南方那个城市,威尼华兹,他们那里死过很多人,呃,很多我儿子这样的……他们被烧死、饿死、冻死,于是死灵诅咒了土地和南方人,才形成寒瘟。小钉也有天赋,他们不会害我儿子。』
『这只是你的猜测。』
『大家都这么说。』车夫耸肩,『镇上的侦测站因寒瘟关闭了,恶魔猎手也不常来这里。他们都害怕这是真的,害怕南边的恶灵来复仇。总之直到现在,香豆镇见到穿白斗篷的骑士都会派人驱赶咧。』
『原来真有这回事。』伯宁分不清佣兵的语气是疑问还是感叹。『寒瘟不会死人么?』
『本就要死的人才熬不过,正常人不会的。镇里人生病,病后就好了。』车夫满不在乎,『只是发烧。发烧而已。诅咒是恶灵用来找猎手的,我们和他们没仇。』
佣兵沉默了片刻。『说起来,你感染过吗?』
『还没。小钉是还没长,我身体好些。但他肯定能扛过去,这不就是?』
你儿子会被你害死。伯宁心想。小孩不会想到给陌生人买武器,八成是你这傻瓜的主意。寒瘟既不会取人性命,猎手就有大把办法教你们倒霉。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不顺心。
连佣兵也没给他好心情。『最后一个问题。』伯宁以为他要打听王国通缉的事。『关于诅咒和寒瘟的形成,都是当地人给你讲的么?』但辛竟去关心传言。
车夫皱眉。『我忘了。故事而已。小钉的变化我也不敢透露。还能从哪儿听呢?』
『有道理。』佣兵将小钉推到男人怀里,他们赶忙后退,差点被同伴的身体绊倒。于是辛也把他扶起来,靠在车架旁。『没事了。咱们后会有期。噢,好吧,还是别见了。』
但佣兵没有返回。他换个方向,找到了无名者父子所在商队的管事,声称要检查他们的货物。伯宁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能看到管事由错愕、抗拒到忍耐的神情。最终,他妥协了。
伯宁感到很不安,虽然佣兵很可能记起了任务,正为他打听西党和通缉的事。他想到辛在村庄中找到的诸多线索,还有口袋里迟迟未使用的“歌女”魔药。这佣兵或许发现了什么。他同意我用虫眼观察,这是信任的表现,还是因为他有把握欺骗我?伯宁无法肯定。
更糟的是,就在这时,炼金术士听到了敲门声。他不得不刮下药膏,去门前一探究竟。“谁?”
无人回应。布雷纳宁吞下纸窗魔药,从墙壁一侧探头去瞧。门前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东西,方才的敲门声如同幻觉。
香豆镇受疫病困扰,很难相信这是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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