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火石”阿士图罗赶快抓住他,以免伟大的锻工在翻滚间被自己造出来的短刀捅个对穿。
“不管怎么说,四百还是太多。”梅里曼瓦尔咕哝。
“怎么?你以为只有你这伙夫能赚大钱?”安修瞪起眼睛。
“劳力的报酬和伤害补偿,高低自难分清,然而收钱搬东西,和受伤拿赔款……我问你,安修,什么样的大人会给冒险者赔钱呢?”
“好心的大人。”“交际花”滴咕,“好心又懂得欣赏的大人。世上总有这样的人吧?”
梅里曼瓦尔指出:“我见过这样的人,但他肯定不会用两个星期每天四百黑城币来雇你在门口鬼哭嚎叫的。”
“这里头不对劲。”“火石”也同意,“那位大人是谁?”
“一位高贵的女士,举止优雅,声如黄莺,美貌举世难寻,跟随她的骑士足以筑成沉默的城墙。我敢保证,他们会愿意为她而死。”
芬提皱眉:“就你的标准而言,这样的人世上多得是。”
“多得是。”安修承认,“但大人是特别的那个——她来自南方。”
一阵突如其来的安静。足有半分钟,没人开口说话。
恰到好处的巧合,梅里曼瓦尔不禁思忖,往往是危险的预兆。“这么说,有一位美丽富有的女士,康慨地拯救了安修的小命,她是南方人,且要在斯吉克司停留两星期以上。”他总结。锻工和维修师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种事可不常见呐。”芬提滴咕。
昆松有不同想法:“也许我们可以改一改,我是说,呃……”
“临时改变计划?”
“谁让计划不如变化快喽。”“弹弓”扭头去瞧队长。
梅里曼瓦尔叹了口气。“就她了?”
“我不确定,小梅。”阿士图罗很犹豫,“没人了解这个陌生人。我们干的事是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的,假如,我是说,假如她不可靠……”
“问我的话,熟人也不见得可靠!”芬提尖刻地说,“皮奇一直是咱们的老朋友,噢,昆松除外。现在连他也知道那混球干的好事了。你以为人家会念旧情,放我们一马?撒谎!这世道,熟人算什么?”他啐了一口。
“那么就她了?”
“试试看吧。”巴泰巴赫也松了口,“反正不会比在这儿空耗时间更糟。相反,一旦抓住了机会,大家的处境也能好一点儿。”
“暂时的安全。”“火石”嗤之以鼻。
“拖得越久,越没希望。”梅里曼瓦尔严肃地说,阿士图罗便也不再反驳。他从不会当面质疑我,因为我是真正的队长。“不过观察也很必要。安修,你还是干好你的本职工作。芬提?”
锻工“鹦鹉”一摆手,“我和巴泰都露过面了。”
“弹弓”昆松是不行的,他本就有桉底在身,出门喝口酒都得偷偷摸摸。梅里曼瓦尔没有其他人选:“火石,咱俩一块儿去瞧瞧那位女士。”
阿士图罗瞥他一眼,目光复杂。梅里曼瓦尔几乎以为他会拒绝,但最终,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昆松继续转移位置,搬到城区附近,混在那帮诗人当中就好,离目标不远也不近。”梅里曼瓦尔将后续安排妥当,“采购时注意着点儿!魔药的成分不用特意去寻,存量应该够用。”
第二天,他们依照他的分工行事。
梅里曼瓦尔在路上考虑他的计划,有关金钱,有关方向,有关时间。他考虑得如此之多,却不敢妄称周全。冒险者是流窜的野兽,根本不会在捞不到好处的地方停留,整日为生计发愁。在他的计划里,“猪眼”皮奇赶走他们正是其中一环:当一个人身怀秘密时,若跟随大部队行动,同行者便都成了需要警惕的目标。皮奇赶走他们,不过是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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