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他想要帮他,却又害怕露馅,使得如今伊丽莎白脆弱的灵魂进一步受挫
他也只是担心,因为她先前的那句“宁愿去死”。
“费舍尔费舍尔”
可眼前,爱人的低低呼唤,那苍白的脸庞,那瘦弱而冰冷无比的手掌,都让他的内心无法容忍。
他张了张嘴,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毅然决然地对着还在睡梦之中的伊丽莎白伸出了手。
这半年以来,他第一次没有用生命补完手册的力量篡改自己与她接触的肌肤与声音,他只是不忍床铺上虚弱的爱人受到梦魇的折磨
于是,费舍尔轻轻伸出了手,轻轻抓住了她放在身侧露在被褥外的右手。
入手的冰凉被他源源不断的温暖所包裹,感受到那瘦弱如骨的手掌,费舍尔的舌头微颤,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可旋即,他便在不惊扰她睡眠的前提下,一点点抓紧了她的手掌。
“别怕,伊丽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自己的本声,对她轻轻地说道,
“我在。”
他的声音宛如有魔法那样,在他体温的热切之下,那梦魇好像轻而易举地就被他赶跑了。
就连她颤抖不止的肢体也恢复了平静,急促的呼吸也一点点恢复了规律
看着她逐渐如常,好像终于能沉沉睡去,费舍尔的心底终于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忍不住端详她如今的面容,最终,又为了不打扰她的浅眠,想要松开她的手,这样,待她醒来,守在她身边的又会是那半年来不离不弃的“鱼儿”了。
只是,当他要松开手的时候,另外一只冰冰凉凉的手不知何时突然搭了上来,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手背。
“”
费舍尔的眼瞳微缩,一点点缓慢地抬起眸子来。
却见眼前,那躺在被褥之中的伊丽莎白竟然侧过头来,以那丝带覆眼,苍白却如旧的面容看向了他
那沉沉睡去,那惊惧噩梦,全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那样
伊丽莎白,原来并没有睡着。
唯独她侧过来的面容,唯独她看不见的那脸庞。
“伊丽莎”
费舍尔下意识地用鱼儿的声音开口,但伊丽莎白那攥住他手掌的两只手却一点点用力。
她张了张干涸的嘴唇,一声喑哑的声音终于钻出了心脏,
“费舍尔,对不起”
以费舍尔的阶位,以那变化莫测的生命补完手册的伟力,那隐藏应当是天衣无缝
可是,哪怕看不见,哪怕摸不着,哪怕声音与他完全不一样,在足足半年的相伴之下,那股默契同样也冥冥之中为伊丽莎白指明了方向
她知晓了,那个人一直或许在自己身边。
他说,如果让你为难,那不见便不见了吧,只要你能过得好好的,那便足够了。
那一刻,或许点燃了她的勇气,让她下定决心去面对,面对他们过去无论好坏的所有
因而,伊丽莎白声音颤抖,仿佛受着煎熬,也正如她先前所坦诚的那样,犯下那样过错,与相爱之人对立求而不得的人要面对她犯下的一切是那样让她恐惧
但紧握着爱人的手,她还是将那句迟来了很久的呼唤与道歉说出了口。
她说,对不起。
明明只是再一次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明明只是那样一句简单的道歉,那从他们青春时期就纠缠至今的恩恩怨怨好像都彻底烟消云散
望着眼前好像鼓足了所有勇气攥住他手的伊丽莎白,费舍尔张了张嘴,喉头涌动之间,一滴泪水却替代了声音先行流下。
那眼泪越聚越多,好像有了重量,让他止不住地低下头来。
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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