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不是就在金城之下,那金法敏肯定无法逃脱接下来的追击。凭借城墙上弓箭手的保护,金法敏保全了他军队中的大部分,退入城中。但对他来说,也许死在战场上才是更好的。
金城,新罗王宫。
窗外房檐上的铁马(我国古代为了防止燕雀在房檐下筑巢,通常会悬挂檐铃和铁马,发出声响来驱赶燕雀)随风摇摆,发出“咔哒咔哒”的撞击声。
“把窗户关上!”金法敏厌烦的挥了挥手,他抱住自己的头,战场的喊杀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逃走,而不是和金仁问那个臭小子拼个你死我活?他的心中一直在闪动这个问题。
大门被推开了,他惊讶的抬起头,一群人鱼贯而入,都是新罗的贵族朝臣,为首的正是金杨褒,每个人都神色严肃,身披铠甲腰挂刀剑。金法敏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跳了起来:“来人,快来人,有人谋反——”
“陛下,你不必喊了!”金杨褒看着金法敏,露出了几分哀怜:“已经没有人会听你的号令了,这是所有人的决定!”
“所有人?”金法敏的目光扫过众人,寻找着自己的支持者,但后果让他极其失望:“金春秀、金志方,你们居然也参与了谋反?”
“这不是谋反!”金杨褒叹道:“这是匡正大业,真的,陛下,退位去长安是你最好的选择。我已经让人把唐人的使节释放了,让他转告王大将军,只要确保您的性命,我们就拥立您的弟弟为王。”
“这是背叛!”金法敏似乎没有听到金杨褒的话,他咬牙切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忘记了当初在先王面前发的誓言吗?如果庾信伯父在,你们又怎么敢背叛我!”
“陛下,你已经输了!”金杨褒终于忍耐不住,他大声喝道:“输了,你明白吗?战败的人怎么可能继续为王?你已经很幸运了,比起那些死在战场上的花郎来,你还能保住性命,后半辈子去长安当三品的高官。即便是庾信公,他如果遇到现在的局面,也不会有第二种选择!”说到这里,他挥了挥手:“来人,帮助陛下更衣!”
随着金杨褒的命令,侍卫们一拥而上,金法敏拔出剑来,刚砍伤一人,就被扭住胳膊,用帛带绑了起来,他一边挣扎一边咆哮道:“金杨褒、金春秀、金志方,你们这些背叛的恶狗,不会有好下场的。到了地底下,庾信公和先王都不会饶过你们的!”他的咆哮声一直没有断绝,直到嘴巴被软布塞住。
“我们没有做错!”金杨褒回过头,对众人道:“血已经流的够多了,再打下去只会把新罗最宝贵的血流干,在这种情况下,报全国家就是唯一的选择!”
“对,杨褒公你没错,死了那么多人,一千多花郎几乎都死在阵前,几百年来都没有一次!”
“对,金仁问也好,金法敏也罢,都是先王的儿子,他们兄弟俩争夺王位,是他们家的私事,凭什么要我们的子弟流血?”
“能够保全性命还不满足?如是放在过去,肯定要灭族的!”
“是呀,一个亡国之君,还能去长安平平安安的过下半生,大唐天子一向宽宏大度,肯定不会薄待他的,他的子孙后代也能在大唐出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金杨褒的话激起了一片赞同声,先前的战斗虽然也就死了两千余人,这放在过往新罗的对外战争中根本不值一提,但这两千多人里有一大半是新罗的花郎,这可是新罗贵族青年的精华所在,一下子死了一千多人,屋内的新罗贵族朝臣几乎个个都有子侄、女婿、外甥死伤在战场上,自家的孩子死和别人家孩子死能是一回事吗?尤其是这些花郎又不是和外敌战死,而是因为金仁问、金法敏兄弟争夺王位的内战而死,这些新罗贵族看来就愈发难以接受了。
“好了!大家就不要再多言了!”金杨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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