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
“没什么意思!”桑丘笑了笑:“我也是为了芸夫人好!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的爹是扶余丰璋,往大里说,他是扶余逆党的余孽,往小里说,我家主人也算是他的杀父仇人。芸夫人想当我家主人的侧室,身边可不能继续留着这狼崽子!”
“这可是阿芸的亲生骨肉!”阿澄最后四个字加重了:“你让阿芸怎么办?连自己儿子都杀?”
“那倒用不着!”桑丘道:“但继续留在身边可不成,以前孩子小不懂事,现在他知道的越来越多了,继续留在芸夫人身边,万一哪天伤到主人万金之躯咋办?芸夫人要是真的舍不得也没啥,那我只好请主人从今往后别再来芸夫人这边了,毕竟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何况主人!”
阿澄恶狠狠的盯着桑丘,桑丘则毫不示弱的与其对视,几分钟后阿澄终于败下阵来:“好,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这孩子?”
“这又不是我能做主的!”桑丘笑了笑:“若是照我的意思,干脆就送到倭国去找一家寺院出家为僧,修习佛法,让扶余丰璋那厮的血脉在他身上断绝了,大家都安心!”
阿澄面色变幻,呼吸急促,几分钟后方才平息了下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我要和阿芸商量了再说,在此之前你可不能乱来!”
“这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桑丘笑道:“阿庆这孩子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如果阿芸夫人只想带着这孩子长大,那也不会有人管他。可问题是她现在又和主人粘到一块去了,我怎么能知道却不管?”
“我知道了,你赤胆忠心好了吧!”阿澄白了丈夫一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个扶余丰璋当初真是害人不浅,死了这么多年,还留下这个祸根!”
阿澄与丈夫商量定了,下车进门,正好看到鬼室芸从里面出来,赶忙迎了上去:“小姐,这些日子没见,你怎得生的反倒更年轻了?想必是被谁滋润了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鬼室芸啐了一口,抓住阿澄的手臂:“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前两年济州岛引种了一批唐国的橘树,前些日子收了果,甜的很,便送了一些来,我便拿些送你吃,顺便来看看!”说到这里,阿澄往里面看了看,压低声音问道:“姐夫呢?在家吗?”
“什么姐夫不姐夫的,别乱说话!”鬼室芸笑骂道:“别看了,不在家,昨天出去巡视老兵了,少说还要三四天才回来!”
“不在家?”阿澄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求他一件事的,真不凑巧!”
“说是来送橘子,原来是为了求别人办事!”鬼室芸佯怒道:“嘴上说的好听,哪有这等姐妹!”
阿澄见状,赶忙告饶,求恳了好一会儿鬼室芸方才转嗔为喜,两人说笑了几句,一同回到屋中坐下,阿澄让人拿了些橘子上来,鬼室芸拨开吃了几瓣,赞道:“这唐国的橘子当真不一样,比我们百济的甜多了。”
“我们家的田庄也移种了几百株,待明年若是结了果子,便让人送些来也就是了!”阿澄笑道,说到这里,她向堂外看了看,问道:“小姐,这次大将军回来,你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鬼室芸脸色微红:“什么打算不打算的,你胡说什么!”
“我说的可是正经事!”阿澄变得严肃起来:“大将军这人念旧情不假,但他身份高了,要管的事情也多了,他在这百济也不会久待。等平定了新罗,估计就又要去别的地方,到时候你怎么安排?是就这么离别,还是跟着他过去,总得有个打算!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下去吧?”
“那还能怎么着?”鬼室芸叹了口气:“他眼下已经是唐国的大将军,家中已有正室,我却是个不祥之人,还能期待些什么?只能过一日是一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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