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世间太平!”
“天子安康,世间太平!”桌旁的每一个人都举起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他们的目光都汇聚在王文佐的脸上,满含着期待之意。金仁问能够感觉到那种灼热的期待,足以把人点着了。
“人多心难齐!”金仁问想起了父亲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话,桌旁的人们虽然都自诩为王文佐的忠实属下,但他们也都有自己的心思,有些心思甚至是自相矛盾的,想要把这些心思各异的人集合成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将军!”长桌旁大概位于日本四国岛位置站起来一个人,他是一个精瘦的汉子,左颊有一道伤疤,他向王文佐举起酒杯:“您这次来是要进攻新罗人吗?”
“不错!”王文佐已经认出了来人,那是最早跟随自己的百济人之一:“我是有这个打算,怎么了!”
“我有三个儿子,两个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一个是在倭国,还有一个是被高句丽人杀死的!”那汉子沉声道:“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他现在在新罗人手中,原本我已经和新罗人说好了,用钱把他赎回来!可是——”
“你约定的赎金是多少?”王文佐问道。
“三百贯铜钱!加上两匹好马!”那汉子答道。
“这笔钱我来出,我再给你二十匹蜀锦,你回去后就把儿子换回来,越快越好!”王文佐道。
“谢,谢谢您!”泪水从汉子的眼眶里涌了出来,他的声音哽咽起来:“我知道不应该在这里说这种话,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领地距离边界很近,连连打仗,田地收成也不好,所以——”
“不用说了!很高兴我有为朋友解决问题的机会!”王文佐笑道,他拿起酒杯:“为了孩子,我们又有什么苦不肯吃呢?等这一仗打完了,你就再也不用担心新罗人的麻烦了!”
长桌旁的人们发出一片欢呼声,那个男人的求恳仿佛是一个信号,在此之后,不断有人站起身来,向王文佐诉苦求恳,大多数人所恳求的东西都是类似的,战争破坏了庄园的生产,为了承担兵役和赋税,他们不得不借钱,而他们又没有能力承担愈来愈重的赋税;自己得到的土地不足以养大儿女,给他们足够的教育;战争中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孩子,不得不收养孩子,但收养的孩子还太小,担心自己如果有个万一,养子无力保住家产,会被族人或者邻居夺走。
王文佐耐心的面对每一个人,他记下每一个的名字和所求恳的事情,被债务压迫的他承诺赠予金钱,土地不足以养大儿女,给予教育的表示将会让他们的孩子加入自己的卫队,得到一份军饷和应有的军事训练;担心养子无力保住家产的则表示可以让自己或者沈法僧承担他养子的保护人,确保其成年前的安全以及成年后得到其遗产。
而当王文佐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沈法僧一直沉默不语,他就像一尊石像,坐在王文佐的右手边,直到所有的求恳都结束,人们感激万分的向王文佐跪拜行礼,离开宴会厅。他才站起身来,向王文佐躬身谢罪:“三郎,请原谅我的无礼!”
“这些人这么做都是你的意思?”王文佐拍了拍双手,看着沈法僧的眼睛。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可以派人去一一查证!”沈法僧道:“我只是告诉他们,我没有能力帮助他们,而你有这个能力!至于他们怎么做,我并没有说什么!”
“嗯!”王文佐点了点头:“你是想告诉我,眼下的百济情况很糟糕,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击败新罗!”
“是的!”沈法僧倒是毫不隐晦:“大部分武士们都很穷,这些年来都在打仗,从来没有停歇过。都督府的仓库里是满的,但是武士们家里的仓库很少是满的,他们老婆孩子的碗里常年是萝卜和大麦,很少有粟米和稻米。马匹也少有膘。这种军队防御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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