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如果萧摩诃敢于抗命不遵,同样也免不了要遭受重罚。故而萧摩诃尽管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只能奉命将城防事务与裴子烈交割一番,而后便率领数百精卒悄悄的离城而出,先乘船往钱塘江上游去,抵达富春之后再登岸乘马,绕过正面的战场之后取道前往武康而去。>
正当萧摩诃率部往敌后潜入的时候,却不知他们一行的目的地之一、武康县沈众的庄园已经被留守吴兴的唐军给盯上了。>
武康下溪庄中,沈众神情严肃的坐在堂中,其族中子弟们分立两侧,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则被捆缚双臂、神情惶恐的跪在堂下。>
“而今乡土为群虏所侵,我已经一再告诫你等一定要小心谨慎,闭门在家,切勿在外滋惹祸端。但却仍有孽徒不听良言,招惹是非,为免祸及全家,谁人惹祸谁人自己承担!”>
沈众拍着桌案,一脸愤怒的冷哼道。>
就在不久之前,他家陈麻烂葛在义兴布市上换成了钱,他还在夸赞唐军不愧仁义之师,可是如今眼见到唐军在吴兴境内诸多恶行之后,便再也不称颂仁义了,而是直接称以群虏。>
堂内一众沈氏子弟闻此斥责之声后,纷纷低下头去,而那跪在堂中被牢牢捆住的年轻人却以头抢地,口中高呼道:“冤枉、冤枉啊,伯父!我真的没有主动惹祸,是、是那乡徒周某他家人偷割我家坡上青苗,家人不忿上门问究,失手打伤了那周某老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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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兴虽然土地肥沃,但也并非处处都是良田,有的坡地浇灌不便,便仍需要种植一些保墒的作物以便于春后直接进行耕作。年轻人家中情况便是如此,但却被乡人割取保墒的青苗,的确是让人有点恼火。>
“还有脸说自己冤枉?那周氏纵然害了你半亩青苗,值得你上门打杀人家老父?更不要说将之妻儿霸入自家!就算做出了这些恶行,若无旁人问究,那是你自己运气。却偏偏那周氏儿郎投虏立功,而今归乡问责,你自作的恶需自己来承受,不应让族人一起担此风险!”>
沈众又一脸忿恨的说道,深深厌恶眼前这个贪婪凶残的族中子弟,在将年轻人训斥一通后,便又吩咐道:“将此子送往虏营,并将那周氏妻儿一并送还,再陪送几百钱做赔偿。”>
“伯父饶命、饶命啊……”>
年轻人听到沈众要将他送往唐军军营,心中更加惊慌,连连哀嚎乞饶,但却被嫌其吵闹的族人们直接将嘴巴给堵上,而后给拖了出去。>
“此子运歹,招惹强人,你等也要以此为戒,切勿轻易惹祸!”>
沈众又将族中子弟们教训一通,然后才摆手示意他们散开,旋即又召来家奴吩咐道:“客卿今往虏营受罚,生死难卜,他家中唯一新妇在户,恐怕不能看顾家业,速往其家收拣财物存于户内,待他有命返回再归还给他。”>
一名家奴闻言后便低头应是,然后便匆匆行出。沈众又将另一名心腹唤至眼前来,小声叮嘱道:“临川王那里若有什么回信,一定要第一时间告来。此事关乎一家人生死祸福,一定要避开闲人耳目,切勿泄露于外!”>
他忧恐唐军在境内作威作福,故而私下里投书联络陈蒨,希望其能尽快杀回来。这一事情唯有他和家中几名心腹知晓,其余族人们则都还不知此事。>
但他所谓的保密也不过只是自以为是罢了,与之相关的端倪却早已经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当沈众的族子沈客卿被送进唐军军营的时候,因恐遭受到惩罚虐待,便连忙呼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有大事要禀奏将军,我伯父沈众意欲谋反、扰害王师……”>
沈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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