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浮云,四处逸散的真气,渐渐叠加,使得战场周边渐渐出现颜色较深的云朵,偏偏云朵一碰那个巨大的棋盘便自行散开,所以居然形成了一个环形的阴云。>
回到战场,其实战事进行堪称有条不紊,黜龙军是死守,而且事到如今战斗经验也好、军事条例也好,也都差不离了。而太原军本就是从晋地精选招募过来的,军官都是关西、晋地的世族精英,而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世族精英天然带有军事贵族色彩,他们每个人都从小经历了充足的军事教育与战斗经验,甚至每个代表家族征战疆场的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家族私兵追随。>
故此,王叔勇与孙顺德这两个年纪差异颇大的前线将领虽然表现活跃,但其实并没有深刻影响到战事流程,他们各自所属的军队,都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某种可以轻松淹没他们个人努力,让他们停留在个人角色里的程度。>
事实上,就在孙顺德被王叔勇逼退后的一刻钟内,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一波全面的攻势正式展开——不仅仅是孙顺德所督前军三营近万人,太原军另一位统军大将刘扬基,已经从容都督三营近万人从侧翼,也就是梅花大营的北侧攻来,徐世英、徐师仁双双接战。>
清漳水对岸,因为河堤在三征前被严密整修过多次的缘故,使得河水深邃的同时却又缩减了清漳水的宽度,也使得许多东都官兵能够占据最佳的位置以最近距离来观望这场惊天动地的战事。>
「屈突将军没回来?」段威看了看头顶棋盘以及棋盘外围的云气,忽然在对岸震天的喊杀声中回头来问。>
「没有。」一旁的郑善叶立即认真做答。>
如此震耳欲聋的动静之下,只有他们这种级别的修行高手才能耳聪目明,可以交流妥当。>
「难得他如此上心,昨日纪曾也是如此。」段威忽然笑道。「明知道你母族是清河崔氏,还抢着去>
接应崔氏,倒是你,明明是世袭的一个国公,倒比他们老成多了。」>
郑善叶微微惊异,思索片刻,却还是避而不谈:「正是因为家母严肃,所以才老成起来。」>
「这倒是实话。」段威闻言依旧冷笑,丝毫不给年级比自己小许多的郑将军脸面。「我现在还记得,你母亲在世时,你节节高升,事事顺利,结果她刚去世,你第二年便因为贪污被降了一等爵位……是这样的吧?」>
郑善叶尴尬一时,半晌,左右环顾后,终于趁着战场动静低声回到了正题:「段公觉得两位过头了?」>
「当然。」段尚书昂然来答,目光对准了西南面的白字大旗。「巴结也不是巴结这么快的。」>
收敛心神后的郑善叶心中微动……他和屈突达前两日还在讨论要不要跪这么快的问题,结果今日被视为英国公代言人、所谓被跪的对象的人,居然也认为不应该跪的那么快……这就很有意思了。>
一念到此,其人不由小心翼翼来试探:「段公……屈突将军只是忽然想到重要军情,不得不去罢了,然后又因为时机巧合,马上开战,不好抽身回来……」>
「哦?」段威捻须来对。「你是觉得屈突将军只是应付差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报,并非一心为了英国公?而且还觉得我也是类似态度,所以说与我来试探?」>
郑善叶没有说什么「属下不敢」之类的废话,而是微微躬身,一言不发。>
毕竟,且不说对方刚才那么明确的情绪,只是回归原本立场,什么时候就说要效忠英国公,为他赴汤蹈火了?真要是准备投奔,反而就要拿乔作势,做个有骨头的人。>
那话怎么说来着?>
不能跪这么快的。尤其是他郑善叶出身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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