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走,原本面面相觑等待的头领与援军首领各自惊疑,却被雄伯南、徐世英、谢鸣鹤等人速速迎上。
一骑飞驰,就比大军行进快的多了,张行一路行进,迎面越过数拨武安军追出来的哨骑,片刻不停,只在正午时分便抵达了黑帝大观,然后却绕到南门,报上姓名张行张三郎,请求谒见李府君李四郎。
李定早下了楼,正在大殿前的广场上板着脸批复文书、布置军令,准备下午便出兵重新控制郡内要点,忽然闻得王臣愕亲自来报,却是当场受惊,将纸笔掷于案下。
没有人感到惊疑,因为此时此刻,周边人跟李定一样惊慌不知所措,唯独一个苏靖方,却不是不惊,而是早就麻了。
而李定回过神来,更是在座中苦笑:“何至于逼迫到这种程度?!”
周围人不敢接话。
半晌还是李定挥手:“让他来吧!”
然后便站起身来,在正午的太阳照射下往中央大殿而去。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天之骄子,此世之潜龙,走到殿门处,一抬头,看到北方黑帝的塑像端坐在前,面无表情来看自己,却是心中翻滚,涌出一股无名之火来。
对视片刻,身后脚步声传来,这股无名之火反而愈盛。
下一刻,其人回身去看目光扫过自己妻子张十娘,然后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十娘,鞭子与我。”
张十娘不明所以,但还是将自己的金丝红绫长鞭取了出来,双手递给了明显情绪不对的丈夫,然后便后退一步,挡在廊下,以防着对方要对已经出现在视野中的张行做什么。
然而,李四接过金丝红绫鞭来,看都不看身后张行,反而箭步上前,冷冷来对着黑帝爷的塑像喝问:“黑帝爷,我有一事不明,我李定天生地载,有此昂藏之身藏天下兵甲之书,神仙真龙凡人豪杰又是算卦又是许诺,都说我是天生奇才,而天生奇才又当此乱世,为何无非常之运呢?前夜我便在这里做祈祷问你,昨夜又问,你都不应声,想来是我没有说清楚……现在我说的清楚,也请黑帝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生我才,是要我证位成龙?还是要我当个一统天下的陆上至尊?!”
跟在堂外的人已经听傻了,唯独张十娘瞪大眼睛,连连喘着粗气。
但那塑像果然纹丝不动,分毫不应。
李定见此,愈发愤恨:“你还不应我吗?!你若不应,那这个塑像便是个寻常的泥胎木偶,平白顶着你的名号受河北百姓百代景仰,我便替黑帝爷亲手鞭此木偶,以正视听!好也不好?!”
塑像还是不应。
李定冷笑一声,直接跃上供案,然后灌足真气,对着身前黑帝爷的塑像狠狠一鞭抽下,复又接二连三,直抽的这塑像木屑横飞,抽的门内外的武安军大小将领侍卫目瞪口呆两股战战。
倒是张行此时抵达,之前听了半截,此时看见这一幕,不由鼓掌来笑:“李四郎好气势!”
李定闻言,并不回头,而是定了一会,忽又一鞭抽在黑帝爷的面上,方才在案上站着回头,居高临下冷冷来问:“你是来再劝降的了?”
“我是见李四郎豪气逼人,特来请你与我携手,剪除暴魏,安定天下,好使帮成一番大事。”张行昂然拱手入内。
李定愣了愣,忽然来笑:“既如此,你将帮首席让给我做如何?”
“不可以。”张行平静以对。“你若来做,帮内人心不服,你可做一龙头,开设行台……李四郎,天下虽大,可你统兵在前,我耕耘在后,天下何处不可去?何必再犹疑?”
李定还要说话。
张行却抬高了音量,以手指向案上的对方,声振屋瓦:“不瞒李四郎,当日伏牛山中一谈,我便认定了,你是要承一统四海之运的天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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