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韵淡笑着摇摇头:“婉言姐姐,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有一段很经典的对话不知道姐姐可曾读过?”
女皇微怔思虑了起来,片刻之后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对,便是这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婉言姐姐不是齐韵,怎么知道齐韵这样做是忧伤还是欢乐呢?”
女皇眉头微皱,她感觉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有些看不懂齐韵这个女子!
“你方才是自己亲口所言,心里也会介意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姐姐,妹妹只是说心里会不舒服自己的夫君还有很多不同的女人,但是没有说妹妹过得不欢乐啊!姐姐何以认为妹妹心里不舒服就过得不痛快了?”
女皇疑虑的望着齐韵:“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前后矛盾,不舒服的人又怎么会觉得欢乐呢?是婉言不懂还是你的话太过深奥了一些?”
齐韵乐呵呵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摆在女皇的面前!
“宣德二十七年夫君出使你们金国跟突厥商议边关互市贸易的事情,从出使到归来五个月左右妹妹未曾与夫君相见!”
“期间莲儿妹妹在蜀地苗寨产下一子二女,便是菲菲依依乘风他们三个!”
“童年夫君归来之后远赴青州治理蝗灾,又是半年时间,妹妹产下夭夭跟承志两人,夫君治理蝗灾期间差点因为感染瘟疫而英年早逝!莲儿妹妹舍命驾车从青州不眠不休星夜兼程赶回京城,因而也染上了瘟疫,他们俩差点双双归天!”
“二十八年夫君难得过几天安稳日子,又因为江南白莲教匪患的问题奉旨剿匪!又是大半年的时间,夫君虽然期间市场回家跟妹妹还有莲儿妹妹她们团聚一下,但多是聚少离多!夫君在蓬莱阁差点被凌白莲教圣子因为私仇一箭穿心而死!”
“瑞安一年二年夫君任命摄政大臣之时又因为西域犯边的事情而北上督军,同年年末率领三十万大军出征西域诸国,以报西域犯边之国仇!”
“这一走又是两年多,虽然期间妹妹偷偷去找了夫君,待在他身边一段时间,可是自从妹妹跟夫君相识以来乃至成亲以后八年时间妹妹真正跟夫君团聚在一起的日子不过两三年的光景!”
“妹妹不该悔教夫婿觅封侯吗?”
女皇眼神微怔,樱唇嚅动了几下最终默默的叹了口气,望着齐韵的眼神满是感动!
“你们俩真够不容易的啊!”
“若是没有莲儿妹妹她们在妹妹身边陪伴,夫君经年不在家中,妹妹早已面对空房崩溃掉了!”
“所以说,妹妹心里不舒服但是不会觉得不欢乐,夫君不在的时候莲儿妹妹她们陪着我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孤寂时光!”
“因而妹妹对于夫君纳妾之事一再宽容一是因为夫君在妹妹心中是最重要的人,其次是因为夫君高兴妹妹也能过得开心,相比小小的不舒服而放弃更多的欢乐,妹妹何为呢?”
女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人为乐,与己为乐,妹妹你真是世上少有的奇女子,柳明志能娶你为妻,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齐韵再次掀开窗帘望向骑在马上吊儿郎当的柳大少甜甜一笑!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船渡!能嫁给夫君为妻,何尝不是妹妹的福气呢!正如姐姐你不声不响为其生下了一个女儿,姐姐又是如何想的呢?”
女皇静静地望着齐韵红唇微启!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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