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谢辛晨什么都听不清楚。
他抬脚匆匆地离开了院子,回到自己家中,除了在院子里留下一串仓惶脚印,这晚他未留下任何来过痕迹。
*
二楼,顾西决卧室里。
姜鹤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隐约听见院子里门好像被人打开又关上,“呯”一声轻响。
她揉眼睛动作一顿:“谁来了嘛?”
顾西决“嗯”地发出疑惑声音,拉过她手低声让她别揉眼睛,停顿了下,才说:“谢辛晨来了一会儿,现在走了。”
“啊,谢辛晨来了啊,整个寒假他都没怎么有声音,来拜年也不等我起来下去聊两句再走,这个狗东西。”姜鹤絮絮叨叨地抱怨,“你问他了吗,他没事吧,不会是期末考没考好被他妈打断腿现在才接上?”
“……”
“嗯?”姜鹤歪着脑袋看顾西决。
后者面无表情地掐了把她睡得红彤彤像颗毛桃子似脸蛋。
“废话真多。”
“谁?”
“你。”
“……”
大年三十晚上,谢辛晨曾经来过这件事就被各种角度与方面简单带过。
*
南方城市寒假总是比较短,过完大年三十,再忙活个大年初一初二走亲访友拜年,转眼就要开学。
正月十七那天需要返校报到交作业,顺便例行乾坤大挪移换班、换位置,所以元宵节那天,除了惦记着晚上可以吃汤圆,大家都很忙。
姜鹤忙着收拾行李箱准备搬回澜景花园,顾西决坐在她书桌边,写物理作业。
物理发下来一套卷子一共十五张,顾西决本来是没准备写,但是姜鹤给他补习两天以后对他进度感觉到了迷茫,甚至从开始“你理综才考一百零几分你确定你是男人么”变成了“你理综居然考了一百零几分这么多分你到底是从哪生拼硬凑凑出来”荒谬赞美感。
“你怎么学?”
“体育生不用那么高分。”
“万一你决定不搞体育了呢?”
“怎么可能,除非我联赛翻车,没拿到国家一级运动员。”
对话结束了。
姜鹤下定决心要给顾西决至少恢复到正常人水平,然后让顾西决在她眼皮子底下写理科作业。
……阿爸和乖女模式一下子变得有点奇怪。
就好像世界颠倒了过来。
顾西决写完第八张卷子选择题,忍无可忍地看了眼窗外,虽然又下起了雪,但是这时候外面冰天雪地,都比他女朋友闺房和手里头粉色圆珠笔来得诱人。
姜鹤将春天制服塞进行李箱里,头也不抬:“顾西决,你写完了吗?能不能不要表现像个患有多动症儿童似,写两题就开始喝水上厕所发呆?”
“……”顾西决微侧过身,垂眼看她整个身子都消失在三十二寸行李箱里。
只有屁股在外面,她穿那种淘宝买来很便宜带小裙子裤袜,百褶裙软软地搭在她挺翘小屁股上,腰窝微微下弯。
他盯着看了一会,一点没觉得自己像个流氓,虽然真很想吹口哨——他终于知道老旧电影里小流氓看见美女为什么要吹口哨,主要是因为看见了美好事物使得青少年心头鼓胀跳动,总得发出点声音才不至于把自己憋死。
他挪开目光,开口时语气还是有点刻薄:“我在思考,上辈子干了什么杀人放火大事才能投胎成我们孩子受你折磨。”
姜鹤从行李箱里钻出来,伸手拖过自己化妆袋:“谁跟你‘我们孩子‘。”
“一个未来会发生既定事实你也要浪费口舌来跟我争。”
“因为我闲,”姜鹤把化妆包扔进行李箱,站起来叉腰,“你卷子到底写完没,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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