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身体的遮挡,加上窗口射入的阳光有些强烈,胡承荫一时间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他转而将目光投向那人面前的镜子,却不期然撞见了一双清澈闪亮的大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曾经目光坚定地望着他,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魏大魂。
胡承荫有些讶异,在呈贡的这些日子里,他从来没有想起过魏大魂,可是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初识那一天的记忆一瞬间全部涌入到他的脑中。欞魊尛裞
那理发师已经有些年纪了,他弓着腰一脸为难地说:
“真的很短了,不能再剪了!”
魏大魂在镜中盯着那理发师的眼睛,把眉毛一挑:
“如果我是一个男人,你也会这样讲吗?”
“可你是一个女孩子呀,头发剪得太短就不好看了呀!”
“我不在乎什么好不好看,你就把我当作男人一样剪吧!”
那理发师终于意识到自己多说无益:
“好好好,都听你的!”
理发师说干就干,直接上了推子,魏大魂后脑的头发一会儿功夫就只剩青茬儿,接着理发师用毛刷刷掉魏大魂脖颈上残存的断发,摘掉白色的围布,露出了里面的黑色套头毛线衣,依然是上次胡承荫见她时穿的那一件,只不过袖口处脱线的地方被技艺不高的针脚给补上了,因为毛线的颜色有细微的差别,看起来有些明显。魏大魂不光上衣没换,甚至连露出脚踝的蓝色工装裤和褪成灰色的黑布鞋也跟上次一模一样,胡承荫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只有这一身衣服。
魏大魂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付钱后不经意地朝门口看了一眼,跟胡承荫在空中交汇了视线。
胡承荫站起身来,朝魏大魂挥挥手,他想起来魏大魂曾经告诉他跟自己打赌的事,为显热络便说了句玩笑话:
“怎么?这回期末考试没有考全班第一么,学弟?”
听了这话,魏大魂一时间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胡承荫,似乎在脑海中搜寻着有关他的记忆,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你是……”
魏大魂的反应是胡承荫完全没想到的,他倒也不窘,却故意做出一个略带委屈的笑容:
“不会吧?魏大魂,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亏我还请伱吃大酱骨呢!”
见胡承荫激动地为自己抱不平,魏大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胡承荫学长,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你上次送我去医院,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胡承荫看着魏大魂脸上生动的笑容,故意抱起双臂:
“好哇,你是故意的!”
“谁让你还叫我学弟的!”
“谁让你把头发剪这么短的?”
“学长,我这次期末考试‘投影几何’和‘工程画’两门课都考了全班第一,是不是很厉害?”
“那你不是赌赢了吗?怎么还剪得这么短?”
“我每个月就靠着贷金过活,剪得短一点儿我下次就能久一点儿再来,学长,你说我是不是很会精打细算?”
听了魏大魂的话,胡承荫讶异于她的坦荡,又觉得有些难过,此时魏大魂却对胡承荫的想法毫无觉察,她看一眼墙上的时钟,突然露出焦急的神色:
“学长,光顾着跟你说话了,我上课要迟到了!”
胡承荫一路跟着魏大魂快步走出了理发室:
“上课?现在联大不是在放假吗?”
“这个春假我一直在青年会补习学校教英文,算是勤工俭学,明天我就能领薪水了,学长有空就去工学院找我吧,我请你吃饭!!”
一句话说完,魏大魂没等胡承荫回答便撩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了楼梯,一会儿功夫便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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