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满打满算,一共就三十一门!
“要说新铸成三十一门重炮,其实也不算少了。搁在往年,也就是这个数了,左右也差不了几门。可问题是,如今我八旗上下需要重炮的地方太多了!
“盛京城就不用说了,那是我大清国一等一重要的地方,盛京炮厂新铸的重炮,有一半要布防在盛京城头。
“至于盛京城以外,地位最重之处,有人说是盖州城,有人说是辽阳城,郑王爷说是凤凰城,当然也有人说是咱们九连城。
“但是,咱们大清国的皇上认为是广宁城。因此,去年不仅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重修了广宁城,而且调拨了大批火炮部署在广宁城,其中就有十门新铸的天佑助威大将军重炮。
“你们自己算算,这还剩下几门了?六门!但就是这么六门,也被一分为二了,睿王爷盖州城那里分得了三门,郑王爷凤凰城分得了三门。
“也就是说,眼下郑王爷的凤凰城那里,加上原来搜罗的,满打满算一共才五门重炮而已。你们想让我从王爷那里请领几门重炮,我张不开那嘴。
“而且,就是我张了嘴,也要不来。就是要来了,也未必是好事。凤凰城是盛京东边门户,其东其南,皆有金海镇兵马伺机而动,一旦失守,盛京以东门户大开,后果不堪设想!”
费扬武一边说着说,一遍忍不住就想叹气。
不过他看了看屋内地上跪着的那些人,终究没有发出长叹。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原本蒸蒸日上如日中天的大清国国势,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如今这个三面临敌的局面。
这个局面,若说是危机四伏,仿佛有点过了,可若说只是捉襟见肘,仿佛又避重就轻了。
其实在费扬武的心里,他对这个局面也有一个觉得更准的判断,那就是内外交困。
可是这个话,他又不敢轻易在众人的面前说出口。
毕竟他是宗室出身,而在场其他人说白了都是家奴,都是奴才。
他很敏锐地认识到,自己不能再涨敌人的威风,灭自己人的志气了,所以果断闭了嘴。
“可是,主子爷,咱们兵马并不少,总不能一直守在城里,按咱螨洲的规矩,也没有一直守着不出的道理。”
眼见费扬武终于停止了“抱怨”,一直跪在一边没说过话的梅勒章京额罗赛臣突然说了话。
“而且,奴才听旗下汉人包衣报告,说鸭江每月初一十五有大潮,江口出水不畅,江面将会上涨,届时南蛮水师大船即可从江口直抵此处江面。
“咱们的城防,照比从前,虽然加高加固了不少,可是南蛮水师大船,若是载了重炮从江上来,发炮攻城,我们就是守在城里,恐怕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梅勒章京额罗赛臣身材粗壮,满脸的络腮胡子也盖不住他满脸的横肉,虽然才年不到五十,但却是眼下正蓝旗里已经为数不多的、在老奴奴儿哈赤时期就立过不少功劳的老将了。
对于别人的建言,费扬武可以不听,甚至可以当面呵斥。
可是对于这个辅左自己好几年的父辈老将,年轻许多的费扬武却是一向以礼相待。
此时他听额罗赛臣这么一说,满脸忧虑地点了点头,难得地表示了认可。
而额罗赛臣的话,显然也再次鼓励了之前力主过江夜袭的那个蒙古甲喇章京恩格图,只见他小眼一瞪,再次对费扬武说道:
“主子爷,算日子,今天可就是四月十三了,若是十五真有大潮,南蛮子水师大船像去年那样直抵城外江面,咱这里可就危险了!
“莫不如就叫奴才率军绕道上游水浅处,连夜过江,然后从鸭江东岸南下,天亮前攻打南蛮子在江东新建的大营。
“南蛮子兵马素来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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