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彦卿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郭表哥府上用膳,青佲匆匆前来汇报此事,沐彦卿立刻就皱起了眉头,直接向郭嘉告罪离席去了书房,郭嘉无奈却没有说什么,表弟入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身处朝堂对政事敏锐是一件好事。
“怎么会突然结案?”甫一进门,沐彦卿直接询问情况,王麟之去江南几个月,收获堪称寡淡,上一次接到密信的时候才说刚刚控制住胡鹏举,按照王麟之的能力,理应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这条线上的人都拉出来才是,怎么说结案就结案了。
“我们这边还没有接到具体消息,不过宫内传出消息昨日江南密信进宫,皇上发了好一通怒气,之后在上书房坐了一整夜,未言一语。今日早朝之前召见了太子妃,早朝上对此事只字未谈,刚刚突然下了圣旨,道是胡鹏举为官不仁,欺上瞒下,贪污军饷,罪孽慎重,即刻处斩,三族连坐。”青佲回话。
召见太子妃?沐彦卿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胡鹏举与已故太子的姻亲关系?不,不对,如若是那样根本不用这样潦草结案,毕竟这位胡夫人连侧妃都算不上,那么此事只有一种可能——牵扯到了已故太子。
这样一来,盛德帝为何会这样果断就能说得清了,不过是为了维护已故儿子的名誉,要说起中有多少慈父之心,沐彦卿可不相信,只不过沾着已死的光罢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胡鹏举乃至整个胡家也不算冤枉了,”沐彦卿下着结论,查封胡府之后,王麟之搜出的金银珠宝堪比蔚山王府,多么可笑!蔚山王府被查封之时,百官讨伐,百姓厌恶,但蔚山王身为王爷再加上雄踞蔚山多年,能有这样泼天富贵还算合乎情理,胡家算什么?家中最高官职的胡鹏举仅仅是江南织造局的一个小官吏,而且上位还没几年,仅仅几年就敛了这么多财,其中误了多少人的性命亦或是害了多少人,可想而知。
“主子,这事儿我们还跟不跟?”青佲问道。
“不跟,不过人不用撤回来,”沐彦卿沉吟一声,这事儿到这算是了了,至少明面上给了众人一个交待而来,他们不必抓着不放。
“是。”
“派人查查太子妃吧,”沐彦卿声音低沉,织造局一个小小官员就能敛下这些财富,太子作为幕后主子,肯定也吃下了不少红利,但这些红利可没有在汹涌的京城局势中露半点面,如若太子不是被胡鹏举坑了,就是谁把这批银子握住了。
两种可能之中,沐彦卿倾向后者,而就现在来讲,有可能在悄无声息间掌控这批银子的人并不多,太子妃就是一个,沐彦卿之前觉得太子妃不至于做到这样,但现在有些不确定了。
“属下明白。”
沐彦卿点了点头。
盛德帝处理这事能不能得到众人的认同,沐彦卿不怎么关心。想也知道当事者,也就是西蒙边防军肯定是不能接受这个极其敷衍的宣判,就算明显上不会上表朝堂说自己有怨,心里也会不舒服,不过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个时间段端看盛德帝这次能出多大的血。
至于其他人,立刻接受者算是识时务,毕竟盛德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愿深究此事,不愿牵扯进已故太子让他身后名蒙羞,这时候谁直着往上闯谁就是脑子不清楚,事实证明,朝堂之上根本没有无辜莽撞者,这件事情得到众官员默认,没有溅起什么水花。
紧接着,盛德帝就下旨封赏西蒙边防军,不仅封赏有功之人,更是批下军饷,总之狠狠出了一把血,至此,这事儿正式落下帷幕。
几日后,会试名次公布。
沐彦卿成为了会元郎,这是大多数人意料之中的事情,现在知道结果也只能油然而生一种‘果然如此’的感情。
会试名次宣布之后,沐彦卿以准备殿试为名直接宣布不待客,让很多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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