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中的王朝之师与咏零王再掀战事,化清门盛怒之下,暗地里收买一帮藉藉无名的江湖散修,行刺敌军武将。
其时,秦璁农不等朝廷调令,痊愈后即兴师勤王,迅速收编南境无主之军,取鹦哥城为粮仓,率军奇袭咏零王后援,跟朝廷之师遥遥呼应。
轩辕世家阵脚陡乱,其傀儡军退居北域,据险固守。
秦璁农不曾恋战,收军南归,不日,打「同民之义,伐无道之主!」的口号扩招新军,奉张狂为主君,轻易攻占六州三十余郡,凡其辖地,轻徭薄赋,黎民同耕天下田。
朝廷跟咏零王僵持日久,军力消耗愈巨仇恨愈深,两厢进退失当,唯有坐视其大。
南境战事暂息,苍黎重拾生计,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远龙溪千里,蒙菇山巍然独峙,凌上云端。
百谷千壑喷吐云霭,遮断尘眼,山阴峭壁嶙刚,多奇松、山茶树和野菊。
登主峰远眺,千般俗念泯然,凌云下遁,坠落在孤冷笔挺的翘连峰上,绕过「枕断秋霜」的危石壁刻,背风地里几间精舍倚壁而建。
舍外风细细,一丛丛菊花日渐凋零。
任红宵对此地充满着感情,自语道:「每逢重阳,小妹即来翘连峰小住一段时日,奈何此行耽搁太久,秋菊已然开败。」
燕辞四处望望,颔首道:「登高独处与赏菊,足见清闲淡泊的隐士情怀。」
推开门扉,室内洁净清新,屏扇下设琴案,摆七弦琴一把,营造出几许宁静、淑雅之趣。
任红宵无视外人在场,拢膝入座抚琴一曲,琴音多变,浑润掺杂清和,满是漂泊的味道。
一曲终了,尾音哀哀不绝,留落一声清叹。
窗棂下,燕辞双眸里隐现一丝惘然,回首道:「天色近晚,仙子不如早去。」
任红宵抬眼道:「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仅需以神念触动巫山记印,救星自来。」
燕辞付之一笑,不肯言语。
任红宵默然,想起那年幽苔山之事,神女不算友好,凭燕辞一身凛凛傲骨,怎肯轻易低头呢?
龙溪相逢,鬼机灵已经彻底惹怒同尘苑,万里峰连调三批化婴修者驰援李罗堂,勒令在九月间必须擒拿燕辞归案。
梅影、齐经纬、谷隐连同十余位同门几番围追堵截,宛如面对不共戴天的死敌,下手绝不容情。
燕辞念念不忘造反事,专心清缴南境各叛军,不愿与旧友正面抗衡。
立地无影术,属登峰造极的脱壳之法,偏偏谷隐修习过掌梦通,长则半日短则打下盹,以损耗神念为代价,在睡梦中即可断判被施术者真身行迹。
燕辞连续数日,常冷不丁感觉心颤颤的,异样感一起,追兵随之即至。
任红宵听说此异常,登即怀疑是邪门道法掌梦通作祟,多次留心试探,果然探悉端倪。
其深知甩不脱这堆狗皮膏药,奈何辗转多地后别无去路,故提议求救于巫山。
燕辞奔逃近月被撵出一腔真火,决意不再逃避,彻底了结这桩家务事。
任红宵外人身份,不宜插手别派纠纷,唯有默默离开。
燕辞摘一朵黄菊相送,温然道:「秋满篱根始见花,却从冷淡遇繁华。此菊夺尽晚秋之风情,恰合仙子隐逸世外、凌霜独行的品质。」
任红宵一脸娇羞道:「油嘴滑舌之人往往胆小,何以燕兄不惜命?」
燕辞道:「因为道貌岸然者更加惜命。」
任红宵拈花回首一笑,飘然而去。
燕辞目睹其背影隐入云岚,喃喃自问道:「燕某真是油嘴滑舌之人麽?」说罢跨进舍外花亭,半躺藤椅上闭目养神。
时光驻足在静美的深秋里,黄菊一瓣瓣脱落,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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